【环壮】rewrite the stars

 @Amber 给耗子的生贺!

马戏之王paro,马戏团的空中飞人小姐和上流社会的作曲家先生

*并没有性转所以是空中飞人小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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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在散场的哄闹和欢笑声中回到后台,这次的表演非常顺利,他正想找到今晚的主角庆贺几声,却在刚进门的位置就被拦了下来。

“环,给你的。”

大和远远地把什么东西扔给他,他也眼疾手快地接下查看。那是一个精美的信封,使用红色的火漆封缄,盖着百合花火漆印,还散发着奇妙的香味,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这么麻烦的东西了。他把信封上上下下摸了一遍,干干净净,没有署名和其他信息,便疑惑地看向大和,等着他说明情况。

“看了就知道了。”大和耸耸肩,身子一晃就没了影。

环不明所以,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信拆开来。信纸上的字迹他非常熟悉,似乎比平时的更加工整些,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也让他更心生疑惑——他们可从没搞过写信这种文艺的事情,毕竟人就在身边。

“起敬 四叶环先生”他读起来,“我虽知晓环君不喜这种拗口的说话方式,但想及这等正式的内容,还是应该尽到礼仪才是,便擅自选择了这样的行文,环君若有不耐烦,也请务必做些包容,将这封信读下去……就如它的外观那样,这是一封情书。”

他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,捂着信封左顾右盼,生怕有人经过注意到。转念又想自己本就是找了个无人的角落,被人告白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就又定神坐稳,只觉得耳朵烧得厉害了。

实话说他并不能看出这个信封哪里有像情书的地方,想来壮五这种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更为内敛些,不会像那些女孩那样把红玫瑰砸到他手上问他愿不愿意共度良宵……他把这个画面稍微带入到壮五身上,由于太过不合适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环重新展开了信纸,逐字逐句地看下去:

 

 

说来惭愧,我二十余年的生涯里,给他人写这种信件的机会寥寥无几,也没有什么经验用来表述爱意。环君最初总是说我无聊刻板,我那时次次敷衍应下却未进到心里,这种时刻才察觉到我是真有此项不足。我不知该如何让感情融入文字里,再传递到你那里去,思来想去,便想要详细些对你说说这份感情的前因后果,虽然这样大概会让信件变得冗长无趣,却也是愚钝的我能想到的较好的方式了。

那么还请你听我说起,我是怎样喜欢上你这件事。

 

时间回溯至我刚来到马戏团的时候,我被大和先生领着走进这间嘈杂的建筑物,四处是花里胡哨的装饰和不拘小节的人们。那时我对未来还未有任何设想,只是舍不得放走这次机会,想来见识见识所谓普通人享受的音乐。我的意思是,我那时还带着些傲气和排斥,对这块地方毫无归属感。然后我便遇见了你,你可能已经忘记,我却记得一清二楚,你穿着表演用的亮蓝色服装,袖子拖着长长的荷叶边,可能是正要排练。你与大和先生打招呼,也顺势看见了跟着他身后的我,便向他询问我的身份,大和先生说我是新来的学徒,我刚想与你握手,却听你问我会些什么杂技——我自然不会,从没有哪位授课先生教过这种东西。你得了我的答复后没有什么反应,冲我挥手后便走开了。或许环君对陌生人向来如此,我那时却还没有现在这般了解你,只觉得像是被羞辱了一番,虽表面上毫不介意,内心里却还是有不愉快存在。

然而仅半天后,这份心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只因我看了当晚的表演,我看见那欢畅的、自由的、浪漫的、激情的舞步,打破常理的追求,我看见了你,站在高空中那根细细的铁架上,灯光从上面打下来,我看不清你的脸,只见你风一般地划破空间,在那些绳索和吊杆之间移动。你的身形因为高速移动而模糊,蓝色的影子划的太快,我只能用目光滞后地追着你,你又飞去其他地方,我再继续追去……就这样一整晚。我只觉得,我被你吸引了。

几乎是散场的同时,我向大和先生询问你的姓名。他带了些惊讶和玩味地告诉我你叫做四叶环,接下来会和我有很多接触,我便明白不能再这般露骨地问下去了。环君大概不知道我在认识你的前前后后打探了多少关于你的情报,我做得隐晦又私密,被看管的太好的孩子总是会些这样的技巧。未与你熟识起来的日子里,我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在一起,猜测你是位怎样的先生。可你又比看上去难以预料地多,要知道,我这乏味可陈的一生里,鲜少能见到鲜活又独特的人,我更加被好奇心与探索欲填满。直至现在,我仍不敢说我了解你,环君与我有太多截然相反,你仍然是一个谜团。

 

让未见过世界的上流公子真正爱慕上你的那一天,那时我还完全不适应马戏团愉快自由的风格,我虽空有作曲家的名头,却只会些生搬硬套的花架子,没有半分肆意的天分,因而作出的词曲漏洞百出。明眼人都看得出我的局促和苦恼,谁也不来招惹我,我只一日日地学些杂技的皮毛,坐在客席上欣赏你们优秀的演出。而那一天,我们还不甚熟悉,谈不上好友的那一天,我正埋头整理着白日得来的感悟,乐谱草稿划得凌乱不堪,碰掉了些都未曾察觉。等我抬起头,便是你换回常服,将草纸递给我的场景。我在紧张与慌乱中还未开口,你先问我是否有时间,我当然答是,你帮我理了理乐谱,拽着我便往楼梯去,一层层向上,直向顶层奔去。我从未知道那栋建筑物的顶层可以上人,你熟练地推开老旧的铁门,领着我走上天台,提醒我小心脚边。我仍旧不明所以,直到你把我拉到某处坐下,手指向头顶。我顺着你的指尖,窥见了漫天星光。

若我是高超的画师,我到今日都还能画出那副刻印在脑海里的景象。然而我并无这样的才能,只能用干瘪的语言去描述那繁星,那与我见过的任何星系的图片都不同,像是伸手就能触到,又是遥不可及的,它们那样密又那样亮,仿佛正悬在头顶的灯。而最重要的是,你坐在我身旁。

你与我说你喜爱在这里看星星,这里高而宽敞,晴朗的日子里视线总是这般好。可日后我再去那处看星空时,却总不如记忆里那天的好了。

这都是些后话,那日我实在不像样子,连正经的对话都未与你聊上几句。我听着近在咫尺的你的呼吸,望着天上的那片光亮,心想这是我初次被人领着,接触到这番美景,而环君见过多少次,我又是你带来的第多少人呢?随即我便因这贪婪狂妄的想法意识到,我准是已经恋慕你了。

 

不知你是否会疑惑,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、太久了,一如我爱慕你了这些时间。我是不敢,也过于擅长隐藏这些离经叛道的心思了。你是马戏团的明星,是舞台之上灯光之下最惹眼的人,仅在剧团里,喜爱你的人也绝不会是少数。区区一届新人,连朋友都难以够上的我怎敢对你表面心意呢?而在我们稍微熟络之后,你也亲口与我说过,你不喜繁文缛节做作束缚的上流社会。我也时常质疑,我对你怀有的感情真真切切是那份沉重的爱意,还是单纯的景仰?请原谅我的反复无常和迟疑不决,事如今我也察觉到面对感情我如新生儿一般幼稚,而谈情说爱这类需要付出真心的事情,容不得糊弄和闪失,我不愿在一切未确认的情况下对你挑明。

时光便这样过去,这期间我不是未尝试过对你做些暗示。环君或许不记得了,我曾约你去看过一场音乐剧,很多事情都未对你明说,但我确实是希望你能看看我热爱的东西。剧目是我特地挑选的,不知你是否注意到,我们周围坐的大都是些年轻情侣。你不习惯这样的地点,被剧院突然熄灭的灯吓到,这也是我的疏忽,那场剧开头时死神的表演和打光确实有些阴森恐怖。你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,向我抱怨黑漆漆的场子,我嘴上安慰着你的情绪,却为交握着的手感觉到欣喜,忍不住把另一只手也覆盖在你的手上。你似乎安了心,身体也不再紧绷。说来惭愧,那场音乐剧我看过多遍,那是我头一次没有把精神集中在歌舞里,我满心想着我们握着的手,没有人不会因为喜爱的人的触碰而开心的。这股愉悦一直持续到音乐剧结束,我们从出口退场。我听见有人的私语,我对这些一向敏感,而我们在那座城市里也算是有名——作为名流们宴会上用来取笑的谈资。我因为逢坂这个姓氏,他们还不敢把这些非难大肆宣扬,而环君不一样,我发誓我对此绝不含半点轻视,环君没有家族的庇护,那些迂腐的上位者肆无忌惮地把讪笑施于你身上。这是我绝不愿见到的。

我还是过于弱小,无法以一己之力为你挽回名誉,同时我也彻底醒悟,上流社会于环君而言是绝对的枷锁,我不能将你带入这样的牢笼。至于我,我从踏进马戏团那刻,也早已做了舍弃的绝断。我便决定,至少要成为一位优秀的人物,不敢说能够引导这个戏团走向成功与安稳,但至少要能够站在舞台中央,像环君那般光彩夺目,才能有来诉说心意的资格。因此,这封信只会在我做到了这件事之后,送到环君手中。环君已经看到了这里的话,就说明我终于算是有了些进步与成就。

 

我把这些无聊私人的,不该展露给他人的心思都写在这里,只因我实在愚钝,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出我确实对你有这份喜欢的心思。这么做可能也有些狡猾了,我把这些都毫无保留地说给环君听,是否会被你也稍微喜欢上一点呢。

我绝不会要求环君给我怎样的答复,一切全由你来绝断。但是如果、如果你愿意,若是你有那么一点,回应我的意思的话,我便借用那场音乐剧里的台词: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,我也不愿再姓逢坂了。我愿否认家族,抛弃姓名,只属于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此致

敬礼

逢坂壮五

 

 

环几乎要拿不稳信封,他看几段就被羞地停顿一下,读到最后更是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了。他还是不擅长这种文字间的交流,只得想象壮五落笔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忐忑又珍重地把信纸折好放入信封,盖上事先准备好的火漆印章,将它存放在宝物盒中。

此时后台终于哄闹起来,大概是庆贺的主人终于被找到围住,正局促地挤在最中央。环把信件收在贴身的口袋里,他做不到这么正式的回复,只得往正闹着的方向挤去,他的脸还是很热,想着壮五估计也是差不多的状况。他在心里默想着答复,实在想不出什么海誓山盟,脑子里竟只有我愿意。可这三个字似乎分量太不足够了,他便想,再加上我爱你,是否能对得起这颗真心。
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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